中国疾病新闻网 发布时间:2019-07-10 19:27
“植发太贵,我的头发不值这些钱。”
“你的毛重要还是你的钱重要?”
“我一室友天天往脑袋上抹生发水,闻着跟‘蚊不叮’似的。”
“我也抹的……”
2018年末的一个下午,麦森的一个微信群突然聊炸了,话题是“最近脱发了”,20多人的群,热闹了几个小时。有人推荐进口的无硅油洗发水,有人分享植发咨询经历。
麦森觉得这个话题“有毒”,总有人跟他聊起。麦森是北京大学哲学系的博士生,明年夏季,1990年出生的他即将成为“90后”第一批博士。早在本科期间,麦森就因脱发去看过校医。
“脱发”这种时代症候,正在向“90后”下沉。
中国健康促进与教育协会2016年曾发布过一份“脱发人群调查”,结果显示,中国脱发人群约为2.5亿,以20到40岁之间为主,30岁左右发展最快,比上一代人脱发年龄提前了整整20年。
发际线越来越远
麦森读本科时就发现自己的头顶日渐稀薄,他特意去看了北大校医,挂的是皮肤科,得到的答案是“遗传”。他也跟生命科学院的同学探讨了这个问题,答案是类似的。
最终,他决定相信科学,尊重现实。
在现有的基础上,麦森依然在积极改善,能留长的地方留长,再抹点啫喱,梳个造型,“别人看来可能有点奇怪,可我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。”
麦森最初发现自己“有点秃”,大约是在大三的时候。那时还是人人网的时代,有段时间,突然开始流行晒“本科—硕士—博士三联”照片,一张张愈加成熟的脸上,发际线越来越遥远。
麦森依然习惯叫“人人网”最初的名字——“校内”。高中开始,他就是“校内”红人,演讲、辩论、朗诵,照片日积月累,有朋友“挫”他“越来越秃”。
他本以为,只有哲学系是脱发的重灾区。没想到高中同学曹明说,他们法学院有句话,“天若有情天易老,人学法律头发少。”
曹明本科就读于上海一所重点大学的法学专业,本科毕业后直接就业。6年工作下来,曹明发觉自己的脑门越来越大,“大到怀疑人生”。
念书的时候,曹明留过长发、剃过光头,现在他只留小平头,发茬短短地贴着头皮——因为耳侧的头发太稀疏了,如果头顶的头发长一些,又垂不下来,就会向两侧突兀地翘起,像长了两个犄角。
对于医学院的学生阿青来说,脱发让她恐慌。“头发一把一把地掉,跟化疗了似的。”阿青今年夏天刚刚研究生毕业,随后入职上海一家三甲医院影像科。她身边的既有研究生、也有博士生,脱起发来,大家的情况都差不多。
“感觉整个人被撕扯争夺,而且每件事情的思考方式是不一样的!”阿青和同事们常常感到被临床和科研两头撕裂。在过去的两个星期,阿青每天晚上要改课题文章到凌晨一两点,早七点钟又要按要求到岗。一周上六天班,上午下午接诊病人,中午和领导汇报课题进展。
一低头,地上掉落的头发越来越多。扎马尾,头皮开始藏不住了。
跳槽前后:压力大到自己都不知道
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植发中心主任吴文育曾公开表示,“植发现在已经迈入90后了,90后已经占到所有脱发人群的36%左右,80后已经占到了38%。”
“其实很多(脱发)是和平时的生活习惯是非常有关系的,比如说有很多年轻人都特别喜欢熬夜,饮食的习惯啊、工作的焦虑啊等等这些,都会加重脱发的提前发生。”吴文育称。
曹明第一波“凶猛”的脱发,发生于第一次辞职期间。
法学院毕业后,曹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国企做机要秘书。在家人看来,这是一个稳定和机遇并存的工作机会。可干了两年后,曹明“熬不住了”。
长久以来,曹明的工作按部就班。在这架运转稳定的机器中,曹明一直是那枚固定的螺丝钉,重复带来的消耗感,让他越来越望不到头。那年六一,他提出了离职。可手续真正办下来,拖了近两个月。
领导给曹明的说法是,一定要找到交接的人才行。上家不让走、下家催入职,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眼看要拖黄。
瞪着屏幕,曹明开始不自觉地揪头发,一揪就是一缕,再藏在键盘底下,他想看看自己能撸掉多少。到了离职那天,键盘下面已是黑黑的一层。
曹明目前供职于一家金融机构。这几天,他明明睡着了,却总是在凌晨4点突然睁眼。天还是黑沉沉的,他强迫自己继续睡去。
“有时候压力大到自己都不知道。”
数月前,曹明单位的一位高层在反腐中落马,目前已被检方批准逮捕。
打败90后的不是贫穷,而是脱发。 贫穷限制了人们的想象力, 而脱发限制了90后的少女心。 肤康中研专家团队会诊 大数据调查显示,近一波刚刚迈出校园、初入职场的90后 “ 小鲜肉